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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美联储作为全球系统重要性央行，其一举一动都受到全球投资者的关注。自去年开始，包括美联储在内的多家发达经济体央行都陆续走上了加息的道路，以抗击通胀。这时，在加息浪潮下不为所动的日本央行反而站在了“聚光灯”之下，日本央行以其特立独行的姿态吸引了广大投资者的注意。相比美联储等其他发达经济体央行，日本央行依然维持着宽松的货币政策。日本央行仅在去年12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意外宣布调整收益率曲线控制（YCC）政策，随后便多次强调调整YCC并不意味着改变宽松货币政策路径。不过，随着现任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即将离任，日本政府已经向国会正式提名经济学家植田和男出任下一任央行行长，宽松的货币政策能否延续下去，成为市场关注以及讨论的焦点。

日元有望继续反弹

由于在2022年大部分的时间里，日本央行都维持了宽松的货币政策，再加上美联储连续大幅加息，导致日本与美国的货币政策路径明显分化，两国的国债收益率也不断扩大，导致日元相对于美元汇率大幅走低。2022年3月，美联储开始加息，同时日本央行坚定执行宽松货币政策。在3月底时，日本央行曾加码购债，加强了对收益率曲线的控制力度。随着美联储连续大幅加息，美元显著走强，日元相对于美元出现了更大程度的贬值。日元对美元汇率曾在去年10月跌破150，而这也令日本政府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时隔24年再次进行外汇干预。而日元汇率走势的好转，出现在去年12月。日本央行在2022年12月货币政策会议上宣布调整YCC政策，允许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波动上限从0.25%升至0.5%左右。与此同时，美联储在去年12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加息50个基点，小于此前75个基点的加息幅度。在此利好因素的推动下，去年年末，日元汇率有所反弹。行至2023年，随着美联储在今年的第一次货币政策会议上进一步缩小了加息幅度，宣布加息25个基点，日本央行也即将迎来新任行长，市场对于日元未来的走势也增添了更多的猜测。素有“日元先生”之称的榊原英资认为，日本央行可能会在今年第四季度提高央行基准利率。榊原英资表示，随着日本国内通胀水平的上涨，日本央行可能被迫在10月至12月之间采取行动。届时日元可能会受益。由此可见，未来日元汇率尤其是相对于美元的表现，预计将更多地受到日本央行与美联储货币政策的共同影响。若美联储继续放缓加息幅度，甚至暂停加息，而日本央行在一定程度上开始收紧货币政策，或将推动日元相对于美元出现上涨。

捍卫YCC政策态度暂未改变

黑田东彦是否将在其任期的最后一次货币政策会议上对货币政策作出明确调整尚不可知。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日本央行仍在坚定地捍卫YCC政策，继续维持宽松货币政策路径不变。日本央行曾在去年公布的10月货币政策会议纪要中阐释了坚持当前宽松货币政策的原因。该会议纪要指出，为了实现物价稳定目标，工资持续稳定增长很重要。要想提高工资，企业增长预期的提高至关重要。为了在实现物价稳定目标的同时增加实现工资上涨的可能性，日本央行继续实施当前的宽松货币政策是合适的；考虑到企业利润总体上处于较高水平，工资水平也有所提高，日本经济已开始显示出良性循环的迹象。鉴于此，日本央行暂时维持现行的货币政策立场是适当的。今年1月27日，日本央行宣布，将从2023年2月1日至2028年向金融机构提供5年期抵押贷款，以加大资金供应来捍卫YCC政策，凸显了日本央行坚守YCC政策的决心。中国银行研究院分析称，日本央行可能将进一步扩大YCC政策目标区间，提高长期收益率灵活性。由于国债市场流动性枯竭、通胀风险预期上升以及“共同担保资金供给操作”效果存在不确定性，日本央行应考虑在长期收益率问题上加强灵活性，适度上调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扩大国债收益率交易区间，为政策回旋提供更多空间。同时，准备在通胀上行之时迅速提高短期利率，提前制定应对加息的预案。

新行长或将面对复杂局面

黑田东彦10年的任期即将结束，若植田和男顺利成为新任日本央行行长，预计他将面临一个复杂的局面。黑田东彦是“安倍经济学”的坚定执行者，他的卸任或许意味着“安倍经济学”也即将退出历史的舞台。值得注意的是，日本一直以来都面临着通缩的局面。在“安倍经济学”的指导下，日本央行也长期坚持着宽松货币政策，用超低利率刺激经济增长。2022年12月，日本核心消费者价格同比上涨4.0%，是日本央行2%目标的两倍。在其他发达经济体为抗击高通胀而纷纷加息的情况下，日本央行宽松的货币政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适应了超低利率的日本经济能否承受住货币政策收紧带来的风险与不确定性尚不可知。与此同时，日本经济增速已经显露出疲态，再加上高通胀，日本央行在利率政策上的任何变动都可能引发市场的强烈反应。这也让继任者植田和男面临更大的挑战。日本央行前副行长岩田规久男日前表示，由于日本仍无法在长时间内将通胀率保持在2%的水平，因此，现在重新审视收益率曲线政策十分危险。日本央行若在尚未实现价格目标之前就调整收益率曲线，可能将日本重新推回通缩，因此不要仓促退出刺激措施。

关键词： 货币政策 收益率曲线 日本经济